绘鲤生_Williso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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▶绘鲤生/淮南子。

「APH乙女向」送她去远方

◎aph乙女向。

◎英单人向短打。计划里有很多位但是不太想写了。()

◎第二人称无姓名,内含大量历史暗示,角色与本家设定出入较大。请注意避雷。






「英/国」亚瑟·柯克兰


  曼/彻/斯/特下雨了。 

  雨下得不小,往来的行人陆续撑起了灰色的伞。只有一个倒霉的男孩冒着大雨在行人间奔波,雨水打湿了他的衬衫,淋得他睁不开眼,即便如此他也必须尽可能地拦下过路行人,并向他们兜售挎包里装着的报纸——他是个童工,而报社以极低的价格购买了他的一切价值。行人们对这个狼狈的孩子恍若视而不见,他们大多也是工人,疲惫与皱纹一并爬满了他们的面庞,没有人有多余的力气去照顾一个同样不幸的孩子。 

  可怜的孩子。亚瑟这样想,但他只在目光触及到他的那一刹那产生了一丁点儿的同情,而这份微薄情绪在下一秒就融进了曼/彻/斯/特的阴云里。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孩子了,比起关心一个普遍到不能再普遍的不幸者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  

  亚瑟·柯克兰,一座大/西/洋上的孤岛,随本/威/尼/斯/山降生,随泰/晤/士/河成长。在他漫长又无趣的生命里,见过了太多的不公和别离,以至于此刻就算那个倒霉的孩子因体力不支而倒在他面前,他也不会为之动容。即便是亨利五世,即便是莎士比亚,那些曾照耀过英/吉/利/王/国的存在都停留在了漫长的岁月里。时间夺去了年轻的亚瑟所珍视的一切,最最终大浪淘沙一般,剩下了一位冷漠的、刻薄的、疲倦的国灵先生,在多雨的不/列/颠岛上守候了百年的孤独。  

  这就是亚瑟,华丽优雅的外表只不过是他用以伪装自己的手段罢了,自然而然他也没有绅士风度和美德可谈…比如此刻,他正因在拥挤的人群中找不到你而感到烦躁,甚至打算任性地封锁整个曼/彻/斯/特的交通网络。

  

  “您好,小先生!请给我一份报纸。”

  可怜的男孩冒着雨向皮/卡/迪/利车站的入口跑去,你抬手示意他跑慢些小心摔倒。他从挎包里取出一份干净的报纸,却在交给你时不小心滴上了几滴雨水。慌乱的孩子连声道歉,而你只是将一便士放在他的掌心,又悄悄地将十便士塞在了他的口袋里。在那一刹,你确确实实看见了他眼里藏不住的泪光,于是善良的觉悟者对孩子说:“请回家吧,小先生,雨太大了。”

  你将你手中的伞给了他。你站在屋檐下,目送孩子走进小巷。国灵先生就是在这时候注意到你的,在灰调的皮/卡/迪/利大街上,只有你的格纹裙拥有唯一的色彩。他知道你一定会来,因为这是最后一班曼/彻/斯/特驶向伦/敦的火车。

  …愚蠢。这是柯克兰先生对你慷慨解囊的行为的第一反应。你是个善良得过头的笨蛋,作为新兴资/产/阶/级家庭的唯一继承人,因同情和共鸣而放弃优渥生活,转身投入争/斗和运/动中去——如果这段故事的主角换作其他人,刻薄的绅士先生绝对会用比“笨蛋”更具攻击性的词汇。

  没错,没错,你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,亚瑟生平第一次为一个人类蹙紧了浓眉。工人们两次向维多利亚女王递上了章程,两次石沉大海,这辆曼/彻/斯/特开往伦/敦的火车载着工人们最后的希望,当然,也包括你的。日不落帝国绝不会为了某个渺小的人类而焦躁不安,但亚瑟会,所以他打算现在就下楼去,叫停所有船只和车辆,封锁铁道、公路和水路,阻止你愚蠢的行为。


  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。

  亚瑟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,说是陈年旧事,也不过发生在几周前、几个月前,最远也不过一年。无非是他的傻姑娘为帮助工人和农民而做过的一些蠢事罢了。他曾这样对你说过:“恕我直言,小姐,单凭几张签了字的纸片去对抗宪/兵的子弹,这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。”

  而你选择这样回答他:

  “或许我是一个愚笨的人,柯克兰先生。”

  “但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快乐地生活,先生,不只是你我,我希望这个国/家幸福。”

  …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。在他漫长又孤寂的千年生命里,你是唯一的柔软之处。群星闪烁的英/国历史中不会有你的名字,但你是亚瑟千年的生命中最绚丽、最纯洁、最至高无上的一抹光亮。就是这样的你,这样美丽的你,这样善良的你,他又怎么舍得让你去送死呢?可人固有一死,比起你生命的终结,他更恐惧本应闪烁的你黯淡无光。 

  所以他只是撑了一把黑色的伞,站在了人群遥远的后方,一个你注意不到的角落里。

  

  站台上拥挤的人群中没有粗眉的青年,你在站台守了好久,始终不见亚瑟的身影。

  走吧,他没来。你这样劝解自己。

  当火车第二次鸣笛时,你不得不离开了。

  亚瑟退到屋檐下,他收起了雨伞,目送火车远去。一向冷淡傲慢的帝/国在此刻蹙紧了他的眉,而不是那种充满鄙夷和嫌恶的神情…那对祖母绿的色泽堪称柔和,却在深处隐匿着极复杂的情感,像是浓烈的悲伤和无奈,掺杂着不可言说的遗憾,还有细若游丝的一点…恐惧。似乎在这一刹那,亚瑟·柯克兰,这位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工业帝/国,才显露出了一丝属于人的辉泽。

  蒸汽火车带着一车厢的理想主义者缓缓向伦/敦驶去。你展开那份沾上雨点的报纸,用它将文献和宪/章包裹起来。

  他的人民为了这片土地而握起枪炮,被压/迫者举旗反抗,推翻曾压/迫他们的阶/级,手握权力的他们又成为了新的压/迫者,磨刀霍霍向着更软弱更无力的人民。他的人民,他的梦魇,他的灾厄,在这片土地上出现、毁灭、又重演,千百年来一直如此。


  那么,你呢?

  

  好姑娘,傻姑娘,你又要向何处去呢?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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